我国白癜风知名专家 http://disease.39.net/bjzkbdfyy/170622/5481259.html

大家好,我是陈拙。

我每次去输液,看到吊瓶里仅剩的几滴时,就非常紧张。

据说挺多人都会有这种想象:万一液体滴完,空气输进血管会不会让我挂掉?

后来我才知道,血压比气压高,一般空气很难钻进血管里。起码输液时绝对不会。

医院的王余庆医生告诉我,她的一个小病人的血管里就进过异物,那是一根长长的管子,从病人的静脉里通入,顺着血管,一直通到心脏的右心房。

这个小病人只有4个月大,那些管道里装着的,是能够救她性命的“牛奶”。

只不过,这些“牛奶”都是最珍贵的营养,只有流向她的心脏,才会扩散到全身。

医院做医生后,我再也没有买过钥匙扣。

那些医治过的小孩子,总会蹦蹦跳跳来办公室,把新买的钥匙扣塞到我掌心,希望每次开门时,我都可以想到他。

我的钥匙扣,挂着小病人送的“贝儿公主”

虽然常常收到这些来自小病人们的“宠爱”,但有时候,我也会被他们沾染病魔的眼神烫到。

小木子就眨巴着这样一双眼睛住进了我的病房。

年冬日一个早晨,我像往常一样进病房看看又收了什么新病人,远远就看见9号病床上有一个粉红色小团子。

走近一看,才发现是一个小婴儿。

这孩子实在太小了,脑袋还没有我一个拳头大,悄无声息躺在两米长的病床上,要不是裹着粉红色的毯子,我根本留意不到。

婴儿叫木子,4个月大,体重只有4斤左右,按理说她这么大的宝宝该有15斤了。

可由于营养不良,她的皮肤紧紧包着骨头,皮下蓝色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。

唯一突出来的是她的肚子,鼓胀的肚皮下,一条条蓝紫色线条交错,像一幅变了形的地图。

所有的危机都藏在这里。

木子的小肠只有30厘米,相当于正常孩子的十分之一。

小肠是吸收营养最重要的部位,这么短的肠道根本来不及留住营养,所有的食物进入木子的身体就会快速流失。

虽然木子每天都在吃奶,却每时每分都在挨饿。那个瞬间,我开始担心她该怎么活下去。

出生第三天,小木子就被医生切掉了肠子。

在这之前,她还呼吸有力,吃奶也正常,妈妈本来准备带她出院回家,可一天时间不到,木子突然不愿意吃奶,吃了就吐,小小的肚子也像一只气球一样越鼓越大。

医生做了消化道造影检查,发现肠子里有团黑雾——木子的小肠有一段完全堵牢,都是实心的肉块。

胎儿的肠道都是实心发育成空心的,只是木子不像其他宝宝一样转换顺利。如果肠道再多堵几天,她随时会没命。

医生只好从她肚脐上剖开一道口子,切掉了8厘米左右堵住的肠段。

手术是成功了,可木子的肠子只剩下30厘米。

从那天起,她就无法再通过正常进食获取生命的养分。4个月的时间里,木子只长了0.8斤,这还不到普通宝宝的零头。

像这样自我吸收几乎为零的孩子,还从来没有活下来的例子。

看到木子睡着的样子,我不忍心叫醒她检查身体,转身回办公室仔细查看她的病例和化验报告,希望能多掌握些情况。

由于缺乏营养,木子一直处于脱水状态,整个人都干巴巴的,看着像个小老头,完全不像其他水灵灵的婴儿。

当务之急是替她找到进食的办法。

我们想了个“缓兵之计”——既然肠道无法吸收,就用一根“营养管道”,直接通过鼻腔,把奶水送进她体内,人工调节滴奶的速度,来帮助她吸收、长肉。

“管道”搭好后,专门研究临床营养的杨主任带我一起查房。

快走到木子病房时,我看到一位50岁左右的女人等在门口,脸上皱纹不多,看着很有气质。

我们打了个招呼,原来是木子妈妈提前让外婆到房间外等着我们。

往常孩子这么病重,家里都会来一堆大人陪床,查房时要求患儿身边只留一个家属,但很多人不自觉,还和护士讨价还价,但木子家人没有这样。

病房里,木子正在缓慢“吃奶”。我看到她绿豆大小的左鼻孔里,通着那根“鼻胃管”,管子上面的一端用胶带固定在脸上连接奶瓶,中间输液泵的卡槽在控制着奶流滴落的速度。

一滴,又一滴,一分钟过去了,木子的胃里只输送了5小滴奶水。她现在还无法承受正常的滴奶速度,只能先这样慢慢滴着。

木子的左脚上,还扎着一根留置针,每隔几个小时挂一次盐水,补钾用。

杨主任小心翼翼避开管子,解开木子的包被,用手暖了暖听诊器的头,准备听听心肺。木子太小,听诊器贴在她身上就占了一半。

我仔细看着木子,她的小脸虽然还皱巴巴的,但眼窝很深,嘴角上扬,是个可爱的孩子。

摸肚子检查时,木子醒了,她两只小手往头上抬,跟大人伸懒腰似的,嘴巴也动了动,但没有力气转头。

一般孩子两个月会抬头,四个月会翻身,但木子四个月了啥都不会,也没力气发出声响,只能转转眼睛,滴溜溜地盯着人看。

冬日的阳光洒下来,我突然感觉,小木子就像一棵植物,每天无声无息,仅仅靠晒太阳和输送各种营养液来维持生命。

不能吃东西,小木子能否活过第二天还是个未知数,更别提多出营养来让她发育肠道,我们只能先尽力试试了。

查房的时候,我看到木子的妈妈总是每天陪在床边,静静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。

木子妈妈很好看,个子高挑,漂亮的鹅蛋脸,一双眼睛又大又圆。

她扎着马尾,背晒着太阳,头发后背折射阳光,有时候温柔地看着木子,有时候自己看看书,那幅画面让我想起带圣母的油画。

其实木子的喂养很辛苦,鼻胃管里的奶是专门的配方,里面的大分子蛋白质被处理得更小、更容易消化。那根滴奶的鼻胃管容易滋生细菌,需要每3小时重新冲泡一次奶粉,白天夜里都要。

但我几乎没听到木子的妈妈抱怨过。

那些奶12秒才会滴下来一滴,有时木子妈妈会静静地看着管道里的奶缓缓滑入木子体内,偶尔小声和孩子说说话,哪怕木子像个小植物一样没有回应。

医院的病房并不总是这样的宁静。或许因为生病的是小孩,家属们总是“关心则乱”,一些家长真以为住院跟求神拜佛一样灵验,希望愿还了就有求必应,稍有不注意,我们就会被当作出气筒。

木子旁边床位的蔓蔓是个5岁的漂亮女孩,因为得败血症发烧住院,住院第二天烧没退,她妈妈就来找我吵架,问为什么住院了烧还不退。

后来直到蔓蔓退烧,她妈妈才来找我道歉:“王医生,我们村有个人就是小时候发烧,后来变傻了,我怕蔓蔓也变傻,着急才冲你发火的,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
我笑笑,回她:“君子动口不动手,你是君子,嘴巴上让你占点便宜,我不掉肉不心疼的。”

说实话,蔓蔓妈妈当时来骂我的时候骂得挺难听的,但蔓蔓长得特别可爱,我这个外貌协会会员就毫无原则地原谅她妈妈了。小姑娘嘴巴甜得很,希望她长大了别跟她妈妈那样泼辣。

相比之下,木子的情况比蔓蔓复杂、危急得多。

那段时间里,我下班前就跟夜班医生交班,拜托他们

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fzdgt.com/zcmbzl/16438.html